海明威丧钟为谁而鸣,海明威丧钟为谁而鸣是以哪次战争为背景的?
谁都不是一座岛屿,自成一体;每个人都是欧洲大陆的一小块,那本土的一部分;如果一块泥巴被海浪冲掉,欧洲就小了一点,如果一座海岬,如果你朋友或你自己的庄园被冲掉,也是如此;任何人的死亡使我有所缺损,因为我与人类难解难分;所以千万不必去打听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鸣。
——约翰·堂恩
《丧钟为谁而鸣》是海明威创作的篇幅最大的一部小说,也是他创作生涯中一部承前启后的重要作品,这部作品中的主人公不再是深陷于迷茫与彷徨中的“迷惘的一代”,如《太阳照常升起》中的那个酗酒、逃往大自然中寻找解脱的杰克·巴勒斯,也不是《永别了,武器》中的亨利试图逃离战争,但最终失去爱人,失败而归。
该部作品中的主人公罗伯特·乔丹先知先觉,他在明确预料到其行为所造成的后果的情况下迎接死亡,他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他在为X而战的斗争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在短暂的时光中享受到了一生的幸福。
平行叙述法的背后,是人类面对死亡与痛苦时的真实情感
平行叙述法是指分别叙述发生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的事件或人物活动的写作手法。平行叙述法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并列平叙,即“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对于同时发生而又联系紧密的,揭示同一主题的几件事,先叙述一件后,再叙述另一件,让几件事同时并行展开,并列向前发展。另一种是交叉平叙,即把两件或两件以上的事,两条或两条以上的线索,交叉地进行叙述。
《丧钟为谁而鸣》这部小说总共四十三章,前十八章作者缓缓的叙述罗伯特·乔丹与玛丽亚的美好情感,以及游击队的日常,从十九章开始篇幅明显缩小,小说的节奏也明显加快,同时不断采用并列平叙的平行叙述方式,展示了乔丹及游击队中每个成员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时的真实情感:
01 比拉尔作为一个吉普赛人对占卜术非常在行,她能提前闻到死亡的信息,预测到人们未来的命运,当然通过看手相,她也看到了乔丹的凶兆,但是为了炸桥任务的顺利完成,她不能说于任何人,只能自己忍受这一悲剧的折磨。
02 安塞尔莫最懊悔的事就是杀人,他认为杀人这种事是滔天大罪,可是为了胜利必须杀人,所以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上教堂为自己的罪行忏悔。当然他对战争和死亡充满恐惧,甚至想逃回家中,但是如果不杀人,不打胜仗,他将永远无家可归。
03 面对残酷且死亡笼罩着的战争,巴勃罗害怕了,他悄悄偷走了乔丹用于炸桥的引爆器和一些X,但是处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巴勃罗无路可投终又返回了游击队。
04 乔丹肩负着炸桥的危险任务,与玛丽亚的爱情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但是战争当前,他只能舍弃爱情,直面战争,甚至是迎接死亡。
在这部分的篇章中,我们看到了大量的丰富多彩的对话和大段大段的内心独白及回忆,而这些正是海明威独特的写作魅力,海明威热衷于使用极其简洁、浓缩了的对话,让读者从客观的日常生活的对话中看到人物主观的思想和心理活动:在战争和死亡面前,每个人最真实的一面无疑是恐惧。
当然罗伯特·乔丹也不例外,在行动的前一晚,他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他回忆起祖父参加过的美国内战,想到无论是当时的战斗还是自己这次的任务,虽然只是许许多多战役中的一个个小插曲,但这些行动却能改变历史,让人陷入无尽的可怕和毁灭性的漩涡中。而这也正是生命的意义:每个人命运的车轮总会起起落落重归起点,尽管没有一个人愿意跨上这样的车轮,但“存在的永远只是一个椭圆形的持续上下交替的循环,人们也永远周而复始地回到原点”。
邬斯宾斯基“第五维度”的时间理论:“现在”即是永恒
邬斯宾斯基把第五维定义为“一条定位永恒与现在的轴线”,他写道:“第五维是对应于时间的线条所形成的一个水平面……虽然我们不曾察觉,属于另一时间的感觉却总是不间断地进入我们的意识中。第五维是一种回环、重复的运动”。
这部小说中的活动集中在三天里,从第一天晚上和玛利亚过夜开始,罗伯特·乔丹就不停地看手表:“一点了,发光的表盘照亮了黑暗中的睡袋”。可是第二天晚上,他们突然不受时间控制:“突然,一阵眩晕,黑暗中的一切化为虚有,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到大地在他们脚下移动,消逝”。到第三夜时,时间竟然消失了:“手表指针旋转着,但他这次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里所描写的时空不复存在,钟表的指针失去意义的神秘现象正是海明威所要表现的第五维度:“以现实主义手法展现的一系列情感描写,同时还暗示了一种没有上帝存在的神秘主义”。
罗伯特·乔丹肩负炸桥的重要任务,在战争的特殊时期,那座桥是整个行动的中心,也可以说是世界的中心,因为这次任务成功与否将决定即将发生的战役的结果,继而决定共和党和佛朗哥派之间战争的结果。
显然,罗伯特·乔丹很清楚肩上的责任和即将面对的死亡,然而与玛利亚的这段感情是他从前从未碰到过,未来也将得不到的幸福。因为在灾难和死亡不断的战争时期,爱情是奢侈的,时间是珍贵的,因而对于罗伯特·乔丹这样一个没有明天,没有未来的人来说,与玛利亚在一起的两天两夜如同他的一生的时光。
所以当罗伯特·乔丹感受到最快乐幸福的那一刻时,时间与空间都静止了,在这一刻他体会到了生活的充实和美妙的幸福,在这一刻他拥有并享受的现在就是享受了整个人生。
你可以用你生命的七十年光阴与七十个小时交换,现在我拥有今晚的时光并且有幸能够体验它的真正价值。倘若并不存在永恒,也不存在生命剩余的时间,更别提今后,只有现在,那么需要感谢的就是当前的这一刻。
因此,抽象的时间和空间对于乔丹来说已毫无意义:“存在的只有现在……充实的生命并不只是《圣经》所赋予的那七十年”。“现在”就是他的一生,如今最重要的是这强有力的一刹那而非抽象时间的积累,所以此刻的他超越了时空把自己置身于瞬间的永恒之中,而这一瞬间短暂的陶醉也将是他一生最重要且永远无法忘却的。
情节发展的双线结构:明线与暗线的“暗合”真实再现了英雄“本色”
一般小说都有情节发展的双线结构,即“明线”与“暗线”。明线一般就事论事,暗线喻深层含意。作者海明威运用明线与暗线的自然暗合暗示了主人公罗伯特·乔丹对于生命、勇气和死亡的古老的人生态度,也加剧了人物命运的悲剧性。
罗伯特本是一位美国的青年讲师,十二年来,他常常到西班牙度假,寻访名胜古迹,走遍了全国。他对西班牙人民有着深厚的感情,由于对X主义的深恶痛绝,罗伯特怀着为全世界被压迫的人们鞠躬尽瘁的感情自愿赴西班牙投入战争中。
而战争就意味着灾难与死亡,罗伯特·乔丹也明确预料到这次炸桥任务的后果就是正面迎接死亡,所以对于这次任务,乔丹的心理压力非常大,但是表面上乔丹尽力表现出情绪稳定、平静如往常,当死神一天天逼近时,他也只是极力抑制着内心的躁动不安。
我们看到小说中有一个重要的细节描写,比拉尔多次为乔丹看手相:“罗伯特·乔丹伸出一手,妇人把它摊开,用自己的一只大手握住,把大拇指在那手掌上摩摩,看着,看得很仔细,然后松开了。她站起来。他也站起来,她望着他,却没有笑意”。
事实上,看手相就是小说中的暗线,从明线的表述中我们看到罗伯特·乔丹坚定地接受了炸桥的任务,并有条不紊地安排好游击队中每个队员的具体行动,所有这一切都表现出罗伯特对“生命、X和对幸福的追求”的高尚信仰。
然而,罗伯特·乔丹也有脆弱、怀疑的一面,也有解不开的迷茫与孤独,罗伯特·乔丹厌恶杀人,他排斥这种不道德的行为,但是为了和平事业,他又不得不杀人,所以这种违心之事常常让他痛苦不堪,更重要的是为了战争,他舍弃了爱情、生活,甚至是生命,但是如果战争失败的话,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还有比拉尔、玛利亚及其他人,是他的到来为这些人带来了危险和厄运。
因此时刻在他内心激烈斗争着的“共和主义与自我存活、责任与爱情”的矛盾冲突让乔丹饱受痛苦的折磨,而作者也正是通过暗线的叙述真实地再现了罗伯特·乔丹内心的复杂情感。
所以即使是英雄也有软弱的一面,但是勇敢的担起责任才是他最终的选择,最后乔丹摆脱了所有的悲观情绪,把个人融入到社会中,为正义事业勇敢献身,他也成为了海明威笔下的最后一位英雄。
结语
这就是海明威笔下的一个真实的英雄,在每次创作中,海明威都坚持以真实的语言来描述真实的事件,我们也看到每部作品中的男主人公几乎总是以一个等同于作者本人的形象出现,这些人物也都贯彻了作者的精神:在激荡的人生中,即使面对重重困难和挑战也能从中领略到生命的尊严。
所以海明威视为英雄的人物,无论其身份是伯爵、斗牛士,只是职业的狩猎者,皆能适应任何环境,积极地奋斗并直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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