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瑜的资料女装(王佩瑜的资料知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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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传承:王珮瑜

张颐武点评

2018年,王珮瑜继续跨界,用最时尚的方式演绎和传播最古老的传统艺术。她敢于打破传统,不断尝试用年轻人喜欢的新形式,普及京剧基础认知。

她这种身体力行的推广,让更多的人关注到包括京剧在内的文化与国粹,感动了普通观众,也启发了戏曲界一批后来人。

王珮瑜有很多头衔:新中国第一位女老生、京剧余派老生第四代传人……还是票友口中的“瑜老板”。

但,她最常用的自我介绍只有那一句——“我是京剧演员,我叫王珮瑜”。

2018年,王珮瑜依然在上综艺、玩跨界、开弹幕、做直播……传播京剧之美的事业她一直没有停止过。

在最新一季《吐槽大会》中,王珮瑜又一次跨界亮相。虽然近两年参加了不少综艺节目,但登上脱口秀舞台她还是第一次。

节目中,“没饭”、“有饭”、“云遮月”、“丑行开会”等结合京剧术语抖出的包袱,在调侃了skr skr和R&B的同时,也将京剧的元素带入了其中。

当然,结尾处瑜老板也没忘“点题”:“我相信,你如果一旦爱上了京剧,就会一直爱下去。

时X行的抖音短视频APP,也是王珮瑜推广京剧的最新阵地。2018年上半年,她积极参与到团中央宣传部和抖音合作的“笑出国粹范”活动中。

一段15秒的视频在男女老少中传播,2000万人由此进入一个京剧世界。

1.

我一共挥过1641次胡子,在第367次的时候,我有了个绰号,叫瑜老板……

很多人知道王珮瑜,是通过2017年除夕夜播出的《奇葩大会》,短短15分钟的亮相,让她的微博粉丝瞬间从7万涨到11万。

在《奇葩大会》里,王珮瑜进行了一段京剧表情包的现场教学,让大家模仿京剧的三个基本动作:“惊提”、“怒沉”、“喜展眉”。

节目中和京剧票友蔡康永切磋京剧名段《武家坡》中的“八月十五月光明”时,一亮嗓,浑厚X,技惊四座,引得全体集体起立鼓掌。

王珮瑜的出场,改变了许多不了解京剧的年轻人对国粹固有的看法,很多人因为喜欢她开始去了解京剧,并走进了剧场。

往年每年只有7、8成票房的“余脉相传”传统骨子老戏展演,在2017年王珮瑜被大家熟知之后,开票一个月就卖完了。到了2018年,这场展演更是一票难求。

这种增长、转化,是非常直接的,而且也是我要的效果。

过去,经常会有媒体把王珮瑜的“珮”字错写成“佩”,如今,很多人在打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停下来,留点心,不会再写错。

一开始去参加《奇葩大会》,王珮瑜还是有些犹豫的,传统被搬上这样一个偏重综艺和娱乐节目,“处理好,会吸引一些新观众关注京剧,反之,则容易很负面。”

但为了让更多年轻人关注京剧,她还是答应了这个邀约。

上节目是我思想转变比较大的一个体现,因为我意识到,平台能做到许多个体不能完成的事情,有很多资源都可以为京剧做推广,何乐而不为呢?

此后,在通过各种平台传播京剧这条路上,她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好像一直被推着走吧,推着推着你就觉得停不下来了。一开始可能有些事情是出于一种责任,或者自己的兴趣,但是做着做着就觉得,你也停不下来。

不久后,她又登上了央视《朗读者》的舞台,大概没人想到将朗读和京剧结合在一起,但王珮瑜在节目中用京剧韵白朗读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却极具魅力。

古音和宋词通过王珮瑜的演绎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不但立刻引起了网友的追捧和效仿,王珮瑜的知名度也再次提高。

紧接着,纯娱乐的节目《跨界歌王》也邀请了王珮瑜。“虽然跨界,但是我和参加节目的歌手们一样,都热爱唱歌而且敬畏这个舞台。”

因为感觉这个舞台能够给京剧“发声”,所以王珮瑜“就去参加了”。

节目中,她用酷似邓丽君的声音清唱了一段《你怎么说》,和杨宗纬合唱《凉凉》,和戴玉强合唱《X巴托的夜》……每每小露一手,都能惊艳众人。

不光唱歌好听,她还能穿着长褂跳街舞、用苏州评弹唱rap、用传统大鼓的方式打架子鼓……实力诠释了一个“跨界全能王”。

2.

三级韵、表情包、学叫好……所有你在“娱乐”节目上看到的一切,就是为了把你骗来听京剧。

王珮瑜红了,剧场里坐得满满的,但她很快发现一个问题:由综艺节目转化来的粉丝都比较年轻:“他们对你很好,演出也会来,但他们不会叫好。”

当时我第一反应是没有X,我唱得挺好,为什么不给我叫好?

京剧舞台上,演员和观众互动非常紧密。出场要有碰头彩,唱了一句非常精彩的大腔之后,要有可堂彩。

谭鑫培、梅兰芳这些大师,不会想到现在我还要培养观众叫好,你说我苦不苦?

△ 王珮瑜和满场观众

此时,王珮瑜又面临着另外一个课题:已经把这些人吸引过来了,如何让他们固定在这里,成为京剧粉丝。

你要在导赏或者传播内容上不断做一些更新,因为人X变了,欣赏习惯变了。你得教他、指导他怎么看戏,怎么和舞台上的人互动,怎么从一个王珮瑜的粉丝变成一个京剧观众。

其实,为观众做导赏这件事,王珮瑜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早在2010年,她就开始举办《京剧清音会》,每年都会在不同的城市、剧场演出。

清音会的概念来自清末民初的“清音桌文化”,是当时一些京剧名家和名票的独特演出方式。其与大剧场戏曲演出的区别是:清唱、不扮戏妆、不着戏服、依现场情况定制戏码。

而王珮瑜《京剧清音会》,则升级为“清谈+演唱”的小型沙龙式演唱会,既有正经论述京剧的内容,也有逗乐观众的段子。

此外,她还加入了一些很“潮”的形式,比如:吉他伴奏、多机位直播后台情况、观众弹幕实时“打call”。很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到现场的年轻人,都由此爱上了京剧。

“酒香也怕巷子深”,我觉得京剧演员、传统艺术的从业者,有机会还是要走到相对显眼的地方,让别人看见你,趁着我们现在还没有老去,还能表演,还能吆喝,还能做一些事就抓紧时间做。

于是,她带着自己开创的《瑜乐京剧课》奔赴全国各个城市,用风趣时尚的词语和诙谐幽默的“段子”,讲述京剧的历史和基本知识。

在《瑜乐京剧课》中,她会把婉约的南方戏比作日韩剧,把京戏比作豪迈奔放的美剧;说到梅兰芳和搭档齐如山时,先讲《琅琊榜》中的梅长苏和靖王。

她还在喜马拉雅电台开设了100期《京剧其实很好玩》课程,用好玩、年轻的方式将京剧娓娓道来;

在哔哩哔哩上直播京剧课,把在国家大剧院演出的《京剧清音会》做成了弹幕+直播的形式。

在传播和传承京剧的这条道路上,王珮瑜一路狂飚,不停地尝试各种“创新”的方法,也通过实践摸索出了一套全新的国粹打开方式。

3.

三船五车的汗,这个部分如果你不进戏校根本无从体验。

王珮瑜从小就是个文艺儿童,学过评弹、声乐、舞蹈,弹过琵琶和柳琴,甚至学过讲故事……直到12岁接触京剧,从此和梨园结下了不解之缘。

说起最初的从艺经历,王珮瑜蜻蜓点水般一语带过。在她看来,直到唱老生的时候,她才算“真的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内外合一的途径”。

14岁那年,上海戏曲学校招生,王珮瑜得到了所有老师的认可。但自X以来,中国戏曲学校的老生专业从未招收过女生,谁也不想开这个先河。

为了入戏校唱老生,王珮瑜写下一封信,大意是:“喜爱京剧,我心已决,不论成败,都要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京剧事业。”她请母亲带信去找时任上海文化局局长马博敏。

马局长被她的执着打动,她看着王珮瑜的资料说:“冲着你们的这股冲劲儿,我开个绿灯,但有个条件,先试课一年,一年后如果跟不上,那还得退学。”

这一年是1992年,王珮瑜形容当时的自己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无比兴奋。

大家一路都觉得我很顺利,其实成长的道路上就是点点滴滴,一直也是磕磕绊绊。因为没有一个特别的分水岭,说原来是默默无闻,突然就被大家知道。就是一点一点累积。

△ 王思及(左一)在教导王珮瑜(右一)等学生

进入上海戏校后,王珮瑜就遇到了她的恩师王思及老师。当发现王珮瑜乐感出众时,王老师主动提出要给她说戏:“这个孩子我来教,一定能把她教出来。”从此她便师从王思及,学习“余派”唱腔。

被戏校招收、有了好老师,就像拿到一张走上专业舞台的通行证,但也意味着要流“三船五车的汗”。9年戏校生涯,自然是很苦的,可她都坚持下来了。

凌晨五点起床晨跑,然后是压腿、练功,当时累得就是身体靠在腿上也可以睡着,到十点还要去上文化课。

不仅练功苦,唱戏的时候也苦。京剧的化妆、服饰很繁琐,吊眉、勒头,勒一天下来,人都是晕乎乎的。

还有髯口(就是胡须),第一次戴的时候,王珮瑜都感觉要被熏死了。但是只有角儿才有自己专用的髯口,其他人都只能用公用的。

从那时起,王珮瑜感受到了京剧行当的残酷。

1993年,电影《霸王别姬》上映,这部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激励了王珮瑜,面对艰难,摆在眼前两条路:要么像小赖子那样放弃自己,要么咬牙到底,有一天就会成为像霸王一样的大角儿——坐黄包车,吃大餐。

而这一年,也是王珮瑜京剧生涯中极具里程碑意义的一年,还没毕业的她就已经当角儿了。

当年11月,京剧大师梅兰芳之子梅葆玖先生第一次在上海兰心大舞台听到王珮瑜唱戏。梅葆玖先生评价道:“这孩子脑门儿长得多好,人中也长,挂髯口好看!真有点儿像孟小冬呢!”

回京后,梅葆玖先生拿着王珮瑜的照片,见到同行就说:“上海戏校出了个小姑娘王珮瑜,唱得真好!”

△ 梅葆玖先生对王珮瑜赞赏有加

两年后,正在读四年级的王珮瑜赴京演出,京剧名家谭元寿听完王珮瑜的《文昭关》惊呼:“这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孟小冬吗?”

这位曾目睹过孟小冬最后一次登台义演的京剧大师提出:“我陪这孩子唱出戏。”戏码就选了《失街亭·空城计·斩马谡》。

赫赫有名的“谭门”掌门人,给一名戏校四年级的学生配戏,这提携非同一般。自此,王珮瑜“小孟小冬”“小冬皇”的名号不胫而走。

4.

一定是一边继承,一边传承,一边根据自己的特点进行创新,我觉得是一个真理。创新一定是常态。

2008年可以说是王珮瑜京剧事业的转折年。

那年,陈凯歌的电影《梅兰芳》上映,给“梅兰芳”配唱的是梅葆玖,给“孟小冬”配唱的,就是王珮瑜。因为这部影片,王珮瑜渐渐进入大众视线。

△《梅兰芳》中,王珮瑜给孟小冬配唱《游龙戏凤》选段

也是在这一年,她的恩师王思及老师去世:“我觉得突然一下子,你就逼着自己要长大,就在艺术上,从一个学生变成一个成人。”

此后,带着老师的期许,王珮瑜开始了全新的探索。

她给自己贴上了“温和改革,积极保守”的标签。一方面,她致力于恢复传统骨子老戏,比如《朱砂痣》《芦花河》这些几十年来几乎无人再演的剧目;另一方面她试图用各种创新方式将年轻观众吸引到剧场中。

同年,王珮瑜和评书表演艺术家单田芳、相声大家马三立之子马志明一起,攒了一出跨界融合的墨壳原态舞台剧《乌盆记》。“墨壳原态”的概念,是强调其原汁原味的舞台呈现。

演出时,马志明先讲半小时传统相声,顺带就把《乌盆记》给带出来;接着,单田芳说《乌盆记》评书;大轴时,王珮瑜和马志明主演的京剧《乌盆记》登场。

戏还是原来的戏,但因组合新颖,老戏就唱出新味来了。演出第一场,王珮瑜扮演的“刘世昌”被害,王珮瑜要下场改妆,没想赶妆不及,竟误了场。

台上,剧中赵大已在说:“我起了个名,叫乌盆。”按剧情,“刘世昌”就该上场。然而,马志明一瞅,台边没人!糟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王珮瑜匆匆赶到。

马志明当即抓了“现哏”:“叫盆儿不出来,我叫王珮瑜,她就出来了。”顺势,王珮瑜飘然而至。底下,叫好声立即炸开了锅。

△ 墨壳原态舞台剧《乌盆记》剧照

舞台剧《乌盆记》在天津大礼堂、天津中华大戏院和北京北展剧场演了3场,场场爆满,被称作“跨界合作的慢娱乐”。

将近2000多个位置,一票难求。所以谁说传统艺术没有魅力?我是觉得,老戏新装是今天最适合王珮瑜来做的一件事。

2010年,王珮瑜邀请画家申世辉创作一组山水画卷,将《赵氏孤儿》的唱段同新颖的舞美相结合,使京剧呈现出更新鲜的视觉效果;

2012年,她和吉他手梁剑峰合作,在京剧演唱中加入了《加州旅馆》等流行歌曲的元素。

2016年,她又提出了“演音会”的概念,将演唱会、音乐会和戏剧的演出形式融合在一起,用写意的手法勾画出一幅不一样的京剧音乐史诗——《乱弹·三月》京昆演音会。

我一直是一个非主流的京剧演员,你要知道今天我们看到的很多的所谓传统骨子老戏,在一两百年前就是创新剧目,包括你说梅兰芳先生的《霸王别姬》,包括马连良先生的《赵氏孤儿》,包括各个版本的《白蛇传》,包括我们经常演的一些种种这些剧目,在曾经那个时代都是创新剧目。

5.

京剧艺术发展了200多年,有这么多历代的大师们,有传下来的那么多宝贵的剧目、流派、好的绝活、玩意儿,这些都是需要靠人来传承的,而我,希望自己是京剧艺术的一扇窗。

虽然用了很多新招,但王珮瑜在舞台上,一直坚持唱老戏。

她的《京剧清音会》保留了《搜孤救孤》《捉放曹》《秦琼卖马》等经典唱段,并给观众一一做深度讲解。而最受“余派”戏迷欢迎的,是她的另一大演出系列“余脉相传”——王珮瑜传统骨子老戏展演,始于2013年。

我认为京剧的四功五法、经典剧目,在一百年前就已达到巅峰。所以今天更重要的功课,就是做传承。你把老的东西吃透,慢慢的,就会有一些——哎,我觉得从那个戏引申出来,可以排一个这个戏。

这些年,不管有多忙,王珮瑜每年都至少要完成三个传统骨子老戏的学习和复排。学习的过程非常不容易,老师、资源、时间,都是难题。

我要学一个戏,唱念、身段、表演、穿戴、舞台的调度,需要好几位老师的支持,而所有这些老师都超过 80 岁了。假如老师今天身体不太好,不想教,也不能强迫人家;或者因为相隔的年岁长了,忘记了,都是常事。

从艺二十多年,王珮瑜始终觉得“传承难”是京剧遇到的最大问题。尤其谭余派老生戏,老师少,能学的剧目也非常有限。

近几年,她向李锡祥、柴俊为等京剧大师问艺,学习、复排了《芦花河》《朱砂痣》 《南阳关》《汾河湾》《法门寺》等几十年没被演过的老戏。

当年的老戏要完全一点不变地搬上台,在今天不太可能。所以我现在学戏并不是一个完全模仿的过程,而是带着筛选、消化,跟老师共同完成。

这个过程充满乐趣,但当中也有很多涩的感觉——说实话,这可比上节目难多了。不过往往一口涩茶下去,回甘是甜的。所以我永远跟大家说京剧其实很好玩,京剧的传承多精美。涩,我来承担,甜,让观众来体验。

前两天(2018年12月30日)持续了半年时间的“余脉相传”第四季落下帷幕,王珮瑜也对自己的2018年做了一个总结:

历时半年 六出老戏

到今天真正落下了帷幕

《朱砂痣》是学而时习

《汾河湾》是好之乐之

《搜孤救孤》是慎终追远

《击鼓骂曹》《四声猿·骂曹》是君子不器

《法门寺》是与朋友共

《大探二》是温故知新

演完了 只觉得整齐圆满

这一年

节目还在上 跨界还在搞

传播的事情还在做

不虞之誉和求全之毁

也从未停止

——“瑜音社”公众号

6.

我们不是制造明星,虽然带有某一些偶像的包装因素,但终极目标是让他听戏,要变成京剧观众。

走红是把双刃剑,在赢得票房和粉丝的同时,有些人也开始直截了当地提出质疑:“为什么传播京剧,非得靠娱乐的方式?”

面对这些质疑,王珮瑜很坦然。

京剧在100年前梅兰芳时代,就是最娱乐的东西。

我不是说我们必须要在娱乐圈,但至少它有这样的一个基因在,它属于娱乐,它也可以很商业。不能说今天没有票房、市场,就说自己是艺术,而那个就是娱乐,不是这样区别的。

可以用娱乐的方式来让大家认识艺术。这个艺术足够好,我们足够有自信,为什么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呢?”

也有人说王珮瑜不安分,荣誉和票房都有了,为何不像大多数名角儿一样,只专心唱戏;甚至有人质疑她上综艺是为了推广自己。

面对这些问题,王珮瑜一般的回答都是:“京剧是角儿的艺术,京剧的特性决定,观众很难脱离具体的人而单纯喜欢京剧本身。”

京剧艺术是靠人来传播,靠人来传承的。我不希望所有的人看到我了以后止步于王珮瑜。我觉得应该有更多的人来传播京剧,也通过这些人的努力,让更多人知道京剧有多好,最终成为京剧的爱好者。

以前有些人喜欢京剧、戏曲,羞于启齿,怕别人异样的眼光。现在我喜欢京剧,喜欢京剧的明星,也会去和身边的人说。他们的影响力口口相传,力量还是很大的,我在之前没想到过。

我在逸夫舞台唱一场戏,底下1000个观众,不许拍照,不许摄影,影响是有限的。如果我参加讲座、上节目,体量就会不一样。

过去20多年,王珮瑜都在“让自己不红”,以为保持住圈内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就行,直到后来开始做传播才意识到:总共两千人知道你,那还传什么?

王珮瑜记得在自己十X岁的时候,有一次别人问她:“ 你是干嘛的 。”她说:“ 学京剧的 。”人家就一个斜眼, “ 哎哟 ” 一声,言语里面的鄙视是X裸的、非常真实的。

我心想,这个世界上不堪的事情那么多,怎么会轮得到京剧?当时我心里的愤怒简直是不可遏。出于自尊,出于对于我所从事的行业的捍卫,我也想要争口气。

当然,有时候大幕拉开,的确会为京剧担忧:台下看戏的,比台上演戏的人还少。当时就觉得,你喜欢戏,我们简直要对你感恩戴德,死死拉住你的手不能放——这样的时代,我们都经历过。

这些人如果有些变故,离开这个剧场不看戏了,那我们的观众在哪里?这种非常强烈的X、打击,对那时候的我有切肤之痛。

其实,靠一己之力撑不起多少来,但那时候会有一种个人英雄主义。现在回想起来,我很感激自己年轻时候那么愤怒过。

如今,看到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走进剧场、爱X剧,王珮瑜很欣慰,她说:“很高兴在我们不是特别老的年龄,迎来了传统文化全面复兴的时代。”

在《奇葩大会》上,所有人出场,观众都报以他们热烈的掌声。而王珮瑜一出场,所有人都站起来了。这时候的瑜老板,内心无比骄傲,因为她知道,她背后的这个传统文化,是被人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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